散文:你的忧愁,如丁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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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忧愁,如丁香
文字/香袭书卷
听说丁香的时候,是在少女时代的心事里。读戴望舒的《雨巷》,想要成为那个青石板上撑着油纸伞的姑娘,少女心事总是诗,就连一些淡淡的哀愁,也披上了花的衣裳。从此,记忆里的丁香,是挥不去的忧伤。
一首诗弥漫了整个少女时代,会在细雨中,漫步城市里古老的城墙根下的石板路上。那时的孤独,是自己为自己设置的,不像是此时逐渐老去的孤独,来自生命里生出的情感。读书的少年,哪里会有多么深刻的忧伤呢,大多是一些多愁善感的心情罢了。而今,经过了生活中多种历练,反而少了忧愁。少年不知愁滋味,为赋新诗强说愁。如今尝尽愁滋味,欲说还休。
林老师说:“写个系列吧。”于是提笔写下了花之系,从一生挚爱的野菊花开始,顺着心底的暗香一路寻来,不多久心中就遇见了这段带着哀愁的丁香般的文字。也不是偏爱丁香,隐约中它就在心中流淌。
想起了少年时,一身长裙的女孩,在雨中寻找诗意的心境。那时,是多么纯真啊,一朵花开在心间就是整个季节。走过了生活的泥泞,就算是一树的花开,也那么淡定从容。还是怀念少年时光里的光辉,落下的是金黄色的欢乐,和满怀丁香去遇见美好的初心。
丁香花也叫丁香,因花筒细长如钉且香故名,花序硕大,开花繁茂,花色淡雅芳香。古代诗人多以丁香写愁,因为丁香花多成簇开放,好似结,称之为“丁结,百结花。”少年的心事不就如这百结花一样,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。

我总觉得,每个生命里都盛装着无数的忧伤和哀愁,也盛装着巨大的快乐和幸福。就在这些冷暖自知的人世间,我似丁香,你似丁香,我们带着自己生活中的结,一起在生活里开出一树的花来。我不说你也懂得那份哀愁,你不说我也明白那份忧伤。至于幸福和快乐,我们都会说出来。
自从清晨准备写丁香花开始,一首熟悉的歌谣就在生活的空间里循环萦绕,从室内到室外,从日出到日落,直至蔓延到此刻的指尖下。“你说你最爱丁香花,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。多么忧郁的花,多愁善感的人啊。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,尘世间多少繁芜,从此不必在牵挂。院子里载满丁香花,开满紫色美丽的鲜花,我在这里陪着她,一生一世保护她。”深情的歌声里,尽是花意。
所爱的人都在,就是百般的好。人世间的零落,大多是忧伤的。我们如一粒种子,在人世间生长一趟,长叶开花。美好过,微笑过,痛哭过,尝遍一生滋味,然后默默离场。谁也没有抱怨,在一路上的光阴里,你有的忧伤我也有,我有的幸福你也在。结伴而行,陪伴彼此。百结花告诉我们:带着纯真的心,从年少走到老去,洒落一片光辉的岁月,带着忧郁的思念,谦逊地活着。
丁香花是素雅的,它那白色或淡紫的小花,常常不为人注目。也许有人嫌它不美,如果美是专指鲜艳夺目而言。然而它是很可爱的,丁香花不贪求赞美,也不奢望爱恋,温柔而内秀。它如我们的初恋,总是散发出忧郁的离散和不完美的结局。那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,从年少的梦中走来,一边忧愁一边芬芳,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,就是年少时恋上你的模样。
梦中的丁香,一直一直散发出淡淡的忧郁。明知道聚散终有时,还是止不住的忧伤。你种下一棵丁香树,在我的心房,从此,那份淡雅的素结,上了瘾一样缠绕着我的梦乡。我带着一身丁香般的芬芳,刚好路过你所在的地方,轻轻地种下一树的丁香,为了让你的渴望有处安放。
又有孩子在弄堂的过道上奔跑,路边的丁香树,正开满了百结花。油纸伞已经丢落在过去的岁月里,我只身走过的时候,对着孩童嘴角含笑。青石板上依然承载着几代人的故事,丁香花开得正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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